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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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日子按部就班地過著, 臨近年底，程陽靈開始和趙淑敏程明出去準備年貨, 陽景市這幾年開始嚴禁煙花爆竹，所以程陽靈也就放棄買煙花的想法，不過可以去煙花臺看。
三人選了整整一後車廂的東西，自打程陽靈會開車後，現在車大多都是她開，程明和趙淑敏坐在後面。
路上三人還敲定除夕晚上去出去看煙花。
程陽靈把計劃和祝清曜說了後，祝清曜也是這麽準備的。
兩人最近都格外的忙，程陽靈是在家裏忙著收拾東西, 祝清曜是年底了, 公司事情多。
見面的時候都已經是除夕前一天了, 祝清曜開始放年假。
程陽靈看著他，估摸著他這段時間確實是忙, 感覺比前段時間看到的時候要疲憊很多，眼瞼處甚至有泛著青。
糾結一瞬，遲疑問他：“要不你去休息吧, 年後再出來也是可以的。”
祝清曜搖頭, “已經約好了，就今天吧。”
程陽靈沈默一瞬，點頭同意。
路上, 祝清曜無論說什麽, 程陽靈都興致不高，次數多了, 祝清曜意識到, 小心翼翼看了眼旁人。
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他也不清楚她哪裏不高興了, 會想起兩人見面到現在，他很確定，什麽也沒做。
等來到約好的地方，程陽靈似乎又變成平時那樣，仿若剛剛在車上只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兩人選好東西，反而是程陽靈意識到祝清曜不對勁了，擡眸看了他眼，又很快低下頭去。
垂眸沈思一瞬，沒問出來，安靜吃自己的。
期間如果有需要剝皮的，祝清曜也會給她剝好。
在程陽靈覺得自己吃飽了的時候，沒有玩手機，也沒多說什麽，直勾勾看著祝清曜。
過了幾分鐘，祝清曜想忽略對面的視線也忽略不了，無奈，只好擡起頭，“怎麽了？”
程陽靈搖了搖頭，她大概知道祝清曜為什麽會不說話，不過，她覺得，還是等他吃完再說。
也不知道是她的視線太過於直白，還是祝清曜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很快就不吃了。
兩人來到車上，祝清曜發動車子，正準備扣安全帶，就被程陽靈喊住了。
停下動作，側過頭看她。
程陽靈仿若很高興，也不知道為什麽唇角是上揚的，祝清曜不自覺的，也放松下來，扯了扯唇。
倏地，程陽靈湊過身子，語調上揚：“你是不是生氣啦？”
“嗯？”他沒想到她直接問的這個。
“就，我在路上沒理你。”
祝清曜恍然，這才意識到原來程陽靈知道。
程陽靈也沒等他回覆，再次湊近了點，解釋：“我就是覺得，你要是累的話，可以休息一下的，沒必要一定先和我去做什麽。”
她嘆息一聲，似乎很無奈：“這麽大人了，應該要理智一點兒的。”
祝清曜楞住，又覺得好笑：“可是00，你和我，一邊大。”
“......”
程陽靈不明白他怎麽直接偏題到年齡方面，再次重覆一遍剛剛的重點。
祝清曜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默了默，程陽靈又解釋了句：“我沒那麽愛生氣。”
似是想起來什麽，又補充：“你出國那次除外。”
祝清曜低低笑出聲，“好。”
隔天就是除夕，兩人明天都要在家裏忙，所以沒再出來，程陽靈也叮囑祝清曜好好休息。
回到家後，趙淑敏還在準備東西，程陽靈把衣服放在一旁，洗了手，來到廚房幫忙。
趙淑敏倒是沒用她，讓她去忙自己的事情。
躺在床上玩手機，視線越來越渙散，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際，手機的震動提示聲音沒完沒了地響著，程陽靈睜開眼看了眼，已經淩晨十二點了，是班上的學生。
程陽靈一一回覆下去，最後看到祝清曜的消息時，楞住，是準點發給她的。
因為是第一個發給她的，所以消息被擠在了最下面。
想了想，還是回覆了一句除夕快樂。
那頭立刻回覆過來。
程陽靈狐疑一瞬，還是問：【你沒休息嗎？】
祝清曜：【還沒。】
程陽靈不想和他多聊，催促：【快休息吧。】
祝清曜：【好。】
放下手機，程陽靈也沒了睡意，索性起床去洗漱。
洗完漱後，躺在床上怔怔發呆。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剛剛洗漱的時候，居然會覺得，祝清曜是在特意等十二點來給她發消息。
扯了扯唇，確實是自作多情了。
隔天醒來的時候，程陽靈在家無所事事，逗逗冬天，和程明趙淑敏一起做飯，一整天程陽靈都沒怎麽和祝清曜聯系，等到她看到祝清曜的消息時，已經是下午了。
他發來的是一條語音：“00，我昨晚可是特意等到十二點給你發消息。”
程陽靈看著這條消息，怔怔發楞。
所以，她沒想多，又有些無奈，怎麽這麽幼稚。
吃完晚飯，兩家像是約定好的一般，一同出門看煙花，程陽靈有些懵，在車上遲疑著，問了趙淑敏：“你是和他們約好了嗎？”
趙淑敏點頭，“那天碰到就聊了幾句，結果他們正好也說今天要去看煙花，我們就想著一起去，也有個伴兒。”
程陽靈默了默，再次問道：“那我不算伴兒嗎？”
趙淑敏聞言，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眼裏的嫌棄毫不掩飾：“你還不如你爸。”
程明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程陽靈：“......”
她還是不說話比較好。
哪怕煙花還沒開始，但是等兩家人到了地方，停車場還是沒有幾乎沒有位置，程明在停車場內繞了兩圈這才找到位置。
三人往出口走，祝清曜一家在停車場出口那裏等他們。
四人走在前面，趙淑敏和鄭慧兩人嘰嘰喳喳的，程陽靈和祝清曜在後面，格外安靜。
後知後覺的，程陽靈漸漸意識到，氣氛有些詭異。
就像是兩人已經是結婚了，兩家人一起出來過年。
祝清曜稍稍彎下身子，“你說，現在這樣，像不像咱兩也是老夫老妻的。”
“......”程陽靈臉熱，輕輕推了下他：“有人。”
祝清曜也不再逗她，站直身子。
沒過多久，祝清曜快步向前，站在程明旁邊，程陽靈沒反應過來。
程明趙淑敏齊齊看他，祝清曜平淡道：“叔叔阿姨，我今晚定了吃飯的地方，你們一起吧？”
兩人有些遲疑，還是程明委婉拒絕：“我們在家已經吃過飯了。”
祝清曜一楞，隨即笑道：“沒關系，少吃一點也是可以的。”
說完，又有些可憐：“我都定好了六個人的位置，不然就去三個人店家怕是不同意。”
還是祝父祝影出聲：“一起吧，吃不下去聊聊天也是可以的。”
兩人沒在糾結，點頭同意。
等祝清曜再次站在她身旁時，程陽靈問：“怎麽沒和我說？”
“也是臨時才弄好的，怕提前和你說店家那邊不行。”
程陽靈哦了聲。
總覺得很詭異，但又說不上來。
就這樣一直來到看臺，人已經很多了，不過煙花臺很大，四處都站著人，兩家也可以站在前方。
煙花是在晚上十一點半開始，程陽靈站在那裏有些冷，哪怕出來前提前貼好了暖寶寶，還是打寒顫。
看了眼站在前面的人，想了想，還是把手塞進祝清曜口袋裏。
察覺到她的動作，祝清曜幽幽挑眉，弓下身子在她耳邊低聲，“怎麽，不怕被看見了？”
程陽靈知道他是故意的，也就厚著臉皮，“但你這不是，名正言順的嘛。”
甚至不用問，祝清曜就知道他在說什麽，笑了笑，沒多說，只是把手也放進口袋裏，緊緊攥住她的。
程陽靈垂眸，看著因兩人手而明顯鼓出來的口袋，彎了彎唇。
煙花很快就開始，最開始只是零星幾個，到後面逐漸增多，還差一分鐘十二點時，不遠處的大屏幕開始倒計時，莫名的，程陽靈也跟著緊張起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兩人頭一次一起過年。
煙花越來越繁茂，此起彼伏第在不遠處的高空炸出各種各樣又絢爛的樣子，最後還有十秒的時候，程陽靈下意識屏住呼吸，不遠處的煙花炸出今年的年份，旁邊還有許多巨大無比的大型煙花。
空氣中寂靜一瞬，只能依稀聞到一些彌留在空氣中的煙火味兒。
隨後，站在這裏的人們都開始倒計時。
“5......”
“4......”
“3......”
“2......”
“1......”
緊接著，不遠處的高空炸出新一年的年份，耳邊煙火炸裂的聲音與周遭大家歡呼新年快樂的聲音夾雜在一起。
不過這些，都沒有祝清曜在她耳邊低聲喃喃那句：“那就祝我的00，新年快樂。”
格外清晰。
等他說完後，程陽靈擡起頭，他側臉被不遠處的煙火照得灰色不明，她依稀能在他瞳孔中，看到她的神情。
她忽然想起原來看過的一部電影裏面的臺詞：升空的煙火，是圓的，還是扁的？圓的也好，扁的也好，只要我們倆在一起，什麽我都不在乎。
也不知過了多久，程陽靈彎唇，學著他剛剛說的話：“那也祝我的11，新年快樂。”
默了默，又不重了句：“希望年年我們都可以來這裏。”
祝清曜沒說話，只是在口袋裏的手，攥得更緊了。
淩晨十二點一過，煙花也就不再繼續了，看臺上的人陸陸續續往外走，兩家來到祝清曜定的地方，就連飯菜，都是讓程明和趙淑敏點的。
程陽靈思緒發散，總感覺，現在的場景，像是兩家商量訂婚的樣子......
想到這兒，不由得一楞，她忽然覺得，她和祝清曜是不是太快了點。
他們好像，自始至終，雙方家長都很支持，甚至現在坐在一起吃飯，都毫無違和感。
祝清曜吃飯本來就很快，但鄭慧和祝影，她不知道兩個人是吃得快還是吃得不多，總之這一頓飯很快就結束了。
回家的時候，趙淑敏一直在誇祝清曜做什麽細致，程陽靈只是坐在後面聽著，沒什麽感想，直到話題引到她身上。
“你們倆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程陽靈臉熱，擡頭，支支吾吾：“不知道呢。”
過了一會兒，又覺得這句話說的不妥，解釋：“十月份剛在一起。”
趙淑敏點頭，時間確實不長。
扭過頭接著和程明誇祝清曜，期間還不忘說她和程明談戀愛的時候程明那裏做的不如祝清曜。
程明也沒生氣，只說現在好以後對靈靈也好。
趙淑敏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
程陽靈坐在後面一臉無奈，她倒是覺得沒什麽，如果她單獨和鄭慧祝影出來，她也會先讓對方。
這是基本的禮貌，不過，趙淑敏有一句話說的沒錯，祝清曜確實會比她照顧人，又或者，他心思更加縝密，能夠輕松的活躍氣氛，也很會察言觀色，所以當趙淑敏和程明有什麽細微的表情，哪怕她都沒註意到，祝清曜就已經在解決了。
這麽一想，她和祝清曜倒也沒什麽可比性。
人家完勝。
祝清曜那邊是他在開車，程陽靈按耐住想和他發消息的心思，一直等到回家。
沒再外面過多逗留，兩家人寒暄幾句直接回家。
程陽靈剛收拾好自己，就收到祝清曜的消息。
祝清曜：【路上我爸媽一直誇你。】
程陽靈：【？】
祝清曜發上來一條語音，說得都是鄭慧和祝影誇她的那些話，程陽靈邊聽邊低低笑出來，想了想，給她回了條語音：“我爸媽也誇你了，這樣——”
程陽靈想了想，給出一個結論：“我們也算扯平了。”
那邊好像忽然很感興趣，“叔叔阿姨誇我什麽了？”
“......”程陽靈有些困，打了個哈欠，也存了逗弄他的心思，“你猜？”
那頭祝清曜應該是聽出來她困了，沒繼續問，只說了句讓她早點休息，就結束了聊天。
因著回到家時候已經將近兩點了，程陽靈昨天手機消息就一直在響，只不過和長輩一直在吃飯，她不好意思老看手機，所有消息都在今天回的。
幾乎都是學校的同同事和班上的學生，還有大學同學。
程陽靈看了眼，哪怕是群發的，也都一一回覆了。
陳曦應該也是剛睡醒，收到她的消息後，馬上又回覆。
陳曦：【靈靈，我脫單啦！！】
程陽靈看著消息發了會兒呆，而後回覆：【恭喜。】
同時又有些好奇，她一直沒聽說過陳曦提起過。
陳曦告訴她是這個寒假才認識的，然後覺得可以就想著試一試。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陳曦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對了靈靈，你聽沒聽說咱們學校下學期要去新校區？】
程陽靈：【沒有。】
陳曦：【你去問問祝清曜，新校區不是他弄的嗎？小道消息肯定比咱們多。】
程陽靈一想，覺得也是，況且，如果真的要去新校區，她還要重新找房子。
找到和祝清曜的聊天窗口，把陳曦剛和她說得又問祝清曜。
祝清曜：“是這樣，你不知道？”
程陽靈默然，他要是知道，就不去問他了。
程陽靈：【那新校區不是剛裝修完，不需要散散甲醛什麽的？】
祝清曜：【已經三個多月了，可以了，況且，油漆什麽的都用的環保的。】
程陽靈把問到的消息和陳曦說了，那頭發來幾個感嘆號。
陳曦：【那我要開始找房子了。】
程陽靈：【我也準備。】
陳曦：【那要不要咱兩合租？】
程陽靈思索一瞬，和陳曦認識這半年，她倒是覺得對方人很好，合租的話問題應該不會大，剛要同意，祝清曜就直接打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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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按部就班地過著, 臨近年底，程陽靈開始和趙淑敏程明出去準備年貨, 陽景市這幾年開始嚴禁煙花爆竹，所以程陽靈也就放棄買煙花的想法，不過可以去煙花臺看。
三人選了整整一後車廂的東西，自打程陽靈會開車後，現在車大多都是她開，程明和趙淑敏坐在後面。
路上三人還敲定除夕晚上去出去看煙花。
程陽靈把計劃和祝清曜說了後，祝清曜也是這麽準備的。
兩人最近都格外的忙，程陽靈是在家裏忙著收拾東西, 祝清曜是年底了, 公司事情多。
見面的時候都已經是除夕前一天了, 祝清曜開始放年假。
程陽靈看著他，估摸著他這段時間確實是忙, 感覺比前段時間看到的時候要疲憊很多，眼瞼處甚至有泛著青。
糾結一瞬，遲疑問他：“要不你去休息吧, 年後再出來也是可以的。”
祝清曜搖頭, “已經約好了，就今天吧。”
程陽靈沈默一瞬，點頭同意。
路上, 祝清曜無論說什麽, 程陽靈都興致不高，次數多了, 祝清曜意識到, 小心翼翼看了眼旁人。
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他也不清楚她哪裏不高興了, 會想起兩人見面到現在，他很確定，什麽也沒做。
等來到約好的地方，程陽靈似乎又變成平時那樣，仿若剛剛在車上只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兩人選好東西，反而是程陽靈意識到祝清曜不對勁了，擡眸看了他眼，又很快低下頭去。
垂眸沈思一瞬，沒問出來，安靜吃自己的。
期間如果有需要剝皮的，祝清曜也會給她剝好。
在程陽靈覺得自己吃飽了的時候，沒有玩手機，也沒多說什麽，直勾勾看著祝清曜。
過了幾分鐘，祝清曜想忽略對面的視線也忽略不了，無奈，只好擡起頭，“怎麽了？”
程陽靈搖了搖頭，她大概知道祝清曜為什麽會不說話，不過，她覺得，還是等他吃完再說。
也不知道是她的視線太過於直白，還是祝清曜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很快就不吃了。
兩人來到車上，祝清曜發動車子，正準備扣安全帶，就被程陽靈喊住了。
停下動作，側過頭看她。
程陽靈仿若很高興，也不知道為什麽唇角是上揚的，祝清曜不自覺的，也放松下來，扯了扯唇。
倏地，程陽靈湊過身子，語調上揚：“你是不是生氣啦？”
“嗯？”他沒想到她直接問的這個。
“就，我在路上沒理你。”
祝清曜恍然，這才意識到原來程陽靈知道。
程陽靈也沒等他回覆，再次湊近了點，解釋：“我就是覺得，你要是累的話，可以休息一下的，沒必要一定先和我去做什麽。”
她嘆息一聲，似乎很無奈：“這麽大人了，應該要理智一點兒的。”
祝清曜楞住，又覺得好笑：“可是00，你和我，一邊大。”
“......”
程陽靈不明白他怎麽直接偏題到年齡方面，再次重覆一遍剛剛的重點。
祝清曜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默了默，程陽靈又解釋了句：“我沒那麽愛生氣。”
似是想起來什麽，又補充：“你出國那次除外。”
祝清曜低低笑出聲，“好。”
隔天就是除夕，兩人明天都要在家裏忙，所以沒再出來，程陽靈也叮囑祝清曜好好休息。
回到家後，趙淑敏還在準備東西，程陽靈把衣服放在一旁，洗了手，來到廚房幫忙。
趙淑敏倒是沒用她，讓她去忙自己的事情。
躺在床上玩手機，視線越來越渙散，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際，手機的震動提示聲音沒完沒了地響著，程陽靈睜開眼看了眼，已經淩晨十二點了，是班上的學生。
程陽靈一一回覆下去，最後看到祝清曜的消息時，楞住，是準點發給她的。
因為是第一個發給她的，所以消息被擠在了最下面。
想了想，還是回覆了一句除夕快樂。
那頭立刻回覆過來。
程陽靈狐疑一瞬，還是問：【你沒休息嗎？】
祝清曜：【還沒。】
程陽靈不想和他多聊，催促：【快休息吧。】
祝清曜：【好。】
放下手機，程陽靈也沒了睡意，索性起床去洗漱。
洗完漱後，躺在床上怔怔發呆。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剛剛洗漱的時候，居然會覺得，祝清曜是在特意等十二點來給她發消息。
扯了扯唇，確實是自作多情了。
隔天醒來的時候，程陽靈在家無所事事，逗逗冬天，和程明趙淑敏一起做飯，一整天程陽靈都沒怎麽和祝清曜聯系，等到她看到祝清曜的消息時，已經是下午了。
他發來的是一條語音：“00，我昨晚可是特意等到十二點給你發消息。”
程陽靈看著這條消息，怔怔發楞。
所以，她沒想多，又有些無奈，怎麽這麽幼稚。
吃完晚飯，兩家像是約定好的一般，一同出門看煙花，程陽靈有些懵，在車上遲疑著，問了趙淑敏：“你是和他們約好了嗎？”
趙淑敏點頭，“那天碰到就聊了幾句，結果他們正好也說今天要去看煙花，我們就想著一起去，也有個伴兒。”
程陽靈默了默，再次問道：“那我不算伴兒嗎？”
趙淑敏聞言，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眼裏的嫌棄毫不掩飾：“你還不如你爸。”
程明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程陽靈：“......”
她還是不說話比較好。
哪怕煙花還沒開始，但是等兩家人到了地方，停車場還是沒有幾乎沒有位置，程明在停車場內繞了兩圈這才找到位置。
三人往出口走，祝清曜一家在停車場出口那裏等他們。
四人走在前面，趙淑敏和鄭慧兩人嘰嘰喳喳的，程陽靈和祝清曜在後面，格外安靜。
後知後覺的，程陽靈漸漸意識到，氣氛有些詭異。
就像是兩人已經是結婚了，兩家人一起出來過年。
祝清曜稍稍彎下身子，“你說，現在這樣，像不像咱兩也是老夫老妻的。”
“......”程陽靈臉熱，輕輕推了下他：“有人。”
祝清曜也不再逗她，站直身子。
沒過多久，祝清曜快步向前，站在程明旁邊，程陽靈沒反應過來。
程明趙淑敏齊齊看他，祝清曜平淡道：“叔叔阿姨，我今晚定了吃飯的地方，你們一起吧？”
兩人有些遲疑，還是程明委婉拒絕：“我們在家已經吃過飯了。”
祝清曜一楞，隨即笑道：“沒關系，少吃一點也是可以的。”
說完，又有些可憐：“我都定好了六個人的位置，不然就去三個人店家怕是不同意。”
還是祝父祝影出聲：“一起吧，吃不下去聊聊天也是可以的。”
兩人沒在糾結，點頭同意。
等祝清曜再次站在她身旁時，程陽靈問：“怎麽沒和我說？”
“也是臨時才弄好的，怕提前和你說店家那邊不行。”
程陽靈哦了聲。
總覺得很詭異，但又說不上來。
就這樣一直來到看臺，人已經很多了，不過煙花臺很大，四處都站著人，兩家也可以站在前方。
煙花是在晚上十一點半開始，程陽靈站在那裏有些冷，哪怕出來前提前貼好了暖寶寶，還是打寒顫。
看了眼站在前面的人，想了想，還是把手塞進祝清曜口袋裏。
察覺到她的動作，祝清曜幽幽挑眉，弓下身子在她耳邊低聲，“怎麽，不怕被看見了？”
程陽靈知道他是故意的，也就厚著臉皮，“但你這不是，名正言順的嘛。”
甚至不用問，祝清曜就知道他在說什麽，笑了笑，沒多說，只是把手也放進口袋裏，緊緊攥住她的。
程陽靈垂眸，看著因兩人手而明顯鼓出來的口袋，彎了彎唇。
煙花很快就開始，最開始只是零星幾個，到後面逐漸增多，還差一分鐘十二點時，不遠處的大屏幕開始倒計時，莫名的，程陽靈也跟著緊張起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兩人頭一次一起過年。
煙花越來越繁茂，此起彼伏第在不遠處的高空炸出各種各樣又絢爛的樣子，最後還有十秒的時候，程陽靈下意識屏住呼吸，不遠處的煙花炸出今年的年份，旁邊還有許多巨大無比的大型煙花。
空氣中寂靜一瞬，只能依稀聞到一些彌留在空氣中的煙火味兒。
隨後，站在這裏的人們都開始倒計時。
“5......”
“4......”
“3......”
“2......”
“1......”
緊接著，不遠處的高空炸出新一年的年份，耳邊煙火炸裂的聲音與周遭大家歡呼新年快樂的聲音夾雜在一起。
不過這些，都沒有祝清曜在她耳邊低聲喃喃那句：“那就祝我的00，新年快樂。”
格外清晰。
等他說完後，程陽靈擡起頭，他側臉被不遠處的煙火照得灰色不明，她依稀能在他瞳孔中，看到她的神情。
她忽然想起原來看過的一部電影裏面的臺詞：升空的煙火，是圓的，還是扁的？圓的也好，扁的也好，只要我們倆在一起，什麽我都不在乎。
也不知過了多久，程陽靈彎唇，學著他剛剛說的話：“那也祝我的11，新年快樂。”
默了默，又不重了句：“希望年年我們都可以來這裏。”
祝清曜沒說話，只是在口袋裏的手，攥得更緊了。
淩晨十二點一過，煙花也就不再繼續了，看臺上的人陸陸續續往外走，兩家來到祝清曜定的地方，就連飯菜，都是讓程明和趙淑敏點的。
程陽靈思緒發散，總感覺，現在的場景，像是兩家商量訂婚的樣子......
想到這兒，不由得一楞，她忽然覺得，她和祝清曜是不是太快了點。
他們好像，自始至終，雙方家長都很支持，甚至現在坐在一起吃飯，都毫無違和感。
祝清曜吃飯本來就很快，但鄭慧和祝影，她不知道兩個人是吃得快還是吃得不多，總之這一頓飯很快就結束了。
回家的時候，趙淑敏一直在誇祝清曜做什麽細致，程陽靈只是坐在後面聽著，沒什麽感想，直到話題引到她身上。
“你們倆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程陽靈臉熱，擡頭，支支吾吾：“不知道呢。”
過了一會兒，又覺得這句話說的不妥，解釋：“十月份剛在一起。”
趙淑敏點頭，時間確實不長。
扭過頭接著和程明誇祝清曜，期間還不忘說她和程明談戀愛的時候程明那裏做的不如祝清曜。
程明也沒生氣，只說現在好以後對靈靈也好。
趙淑敏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
程陽靈坐在後面一臉無奈，她倒是覺得沒什麽，如果她單獨和鄭慧祝影出來，她也會先讓對方。
這是基本的禮貌，不過，趙淑敏有一句話說的沒錯，祝清曜確實會比她照顧人，又或者，他心思更加縝密，能夠輕松的活躍氣氛，也很會察言觀色，所以當趙淑敏和程明有什麽細微的表情，哪怕她都沒註意到，祝清曜就已經在解決了。
這麽一想，她和祝清曜倒也沒什麽可比性。
人家完勝。
祝清曜那邊是他在開車，程陽靈按耐住想和他發消息的心思，一直等到回家。
沒再外面過多逗留，兩家人寒暄幾句直接回家。
程陽靈剛收拾好自己，就收到祝清曜的消息。
祝清曜：【路上我爸媽一直誇你。】
程陽靈：【？】
祝清曜發上來一條語音，說得都是鄭慧和祝影誇她的那些話，程陽靈邊聽邊低低笑出來，想了想，給她回了條語音：“我爸媽也誇你了，這樣——”
程陽靈想了想，給出一個結論：“我們也算扯平了。”
那邊好像忽然很感興趣，“叔叔阿姨誇我什麽了？”
“......”程陽靈有些困，打了個哈欠，也存了逗弄他的心思，“你猜？”
那頭祝清曜應該是聽出來她困了，沒繼續問，只說了句讓她早點休息，就結束了聊天。
因著回到家時候已經將近兩點了，程陽靈昨天手機消息就一直在響，只不過和長輩一直在吃飯，她不好意思老看手機，所有消息都在今天回的。
幾乎都是學校的同同事和班上的學生，還有大學同學。
程陽靈看了眼，哪怕是群發的，也都一一回覆了。
陳曦應該也是剛睡醒，收到她的消息後，馬上又回覆。
陳曦：【靈靈，我脫單啦！！】
程陽靈看著消息發了會兒呆，而後回覆：【恭喜。】
同時又有些好奇，她一直沒聽說過陳曦提起過。
陳曦告訴她是這個寒假才認識的，然後覺得可以就想著試一試。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陳曦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對了靈靈，你聽沒聽說咱們學校下學期要去新校區？】
程陽靈：【沒有。】
陳曦：【你去問問祝清曜，新校區不是他弄的嗎？小道消息肯定比咱們多。】
程陽靈一想，覺得也是，況且，如果真的要去新校區，她還要重新找房子。
找到和祝清曜的聊天窗口，把陳曦剛和她說得又問祝清曜。
祝清曜：“是這樣，你不知道？”
程陽靈默然，他要是知道，就不去問他了。
程陽靈：【那新校區不是剛裝修完，不需要散散甲醛什麽的？】
祝清曜：【已經三個多月了，可以了，況且，油漆什麽的都用的環保的。】
程陽靈把問到的消息和陳曦說了，那頭發來幾個感嘆號。
陳曦：【那我要開始找房子了。】
程陽靈：【我也準備。】
陳曦：【那要不要咱兩合租？】
程陽靈思索一瞬，和陳曦認識這半年，她倒是覺得對方人很好，合租的話問題應該不會大，剛要同意，祝清曜就直接打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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